近日,一位老人走进成都市青白江区的一家打印店。他拿出U盘对店员说:“我这里面有3个文件,请帮我打印出来装订成册,各印15本。”
“打印数量有点多,老人家,您是老师吧,我看这些文件都与教育相关的。”打印间隙,店员好奇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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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老师,只是一个关心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的老人罢了。”他笑着回应。
老人名叫吴立寿,今年82岁,是成都市青白江区发改局的一名退休党员。从西南民族学院预科中师班毕业后,他听从党和祖国的召唤,前往凉山彝族自治州布拖县牛角湾乡民族小学任教。后因工作调动,他来到了成都市青白江区。2002年1月退休后,他一直不忘为民族教育“添砖加瓦”。
年轻时支教
为民族教育奉献满腔热血
“那个时候条件艰苦,全校只有6名教师,要教5个班、120多名学生。”老人回忆起当年仍记忆犹新。
吴立寿与当地老师交流。受访者供图
吴立寿作为老师上的第一节课,并不顺利。尽管上课之前作了充分准备,但课堂上,他发现这些彝族孩子几乎听不懂他讲话。
“当时用的是全国统编教材,不切合民族地区的实际,教材与学生严重脱节。”吴立寿说,当时有三分之一的学生经常缺课,他是看在眼里、急在心里,“不读书哪里有出路嘛!”
那时的学生家里都非常贫困,吴立寿便自己掏钱为困难学生买本子、书笔、衣物等用品;学校也组织学生上山挖药材、伐木,搞勤工俭学,将劳动收入用来给学生买书本文具。为了提高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,吴立寿认真研读教材,对教案加以创新,增加汉语会话教学,努力提高孩子们的汉语交际能力。
1966年毕业升学考试,几个学生成绩名列前茅,考入当地布拖中学。吴立寿觉得努力有了意义,也由此萌发了为民族教育不断探索的志向。
随后,吴立寿又先后到其他村小、乡小、中学、文教局进修校、教研室工作。几年后,他开始尝试编写汉语文乡土会话与扫盲识字教材。他自费订阅了《语言教学与研究》《民族教育研究》等杂志,先后向州、省、中央写过改革汉语文教材与教学等的建议。在交际河中学期间,吴立寿担任首届两年制高中班的数学和四川版英语教学。1978年高考中,5名学生考上大专,6名学生升中专。
1984年,因工作调动,吴立寿告别凉山布拖来到成都青白江区。
吴立寿在家看报纸。受访者供图
退休后坚持
为民族教育继续“添砖加瓦”
2002年1月,吴立寿退休了。退休后的他,有了更多时间和精力关注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发展。他以“民族教育参与者”的身份坚持学习,订阅《世界汉语教学》《中国民族教育》《教育文摘周报》《四川民族教育报》等报刊学习,运用各种渠道选购、寻找民族教育教学需要的书刊资料。
2003年3月初,吴立寿从教育部网站获悉,当月下旬要在海口召开“全国民族教育工作研讨会”,他立即打电话到民族教育司办公室,表达了希望以志愿者身份参会的愿望。办公室主任沙玛加甲也相当支持,并当场表示:“请省教厅或省民委出会务费。”“不,费用我自己出!”得到批准后,吴立寿立即自费定机票前往海口参会。一个四川代表团里,唯独他不是民族教育与民委系统的人,而且还是退休人士,会议结束后又独自返回。
儿子不理解,打趣说:“人家退休后是到处去旅游,你倒好,自费去开会!”
吴立寿认真地说:“关心民族教育发展,是你爸一辈子的心愿,以前工作时,我没有时间和精力,现在退休了,才好专心地做这件事情。你就当我去旅游吧。”听了父亲的话,儿子懂了父亲的执着,不再反对了。
就这样直到2019年,17年时间里,吴立寿参加省、市交流会,到凉山州一些学校听课访谈,到其他城市了解支教凉山州的情况,到教育部民族教育司办公室汇报自己参与民族教育的情况及打算,多次去四川省教育厅民族教育处、民委社会事业处、省教科所(院)了解民族教育发展情况……一刻都闲不下来。
2016年10月,吴立寿受聘致公党四川省委参加布拖县教育帮扶。通过学习、交流、走访、调研,吴立寿写出了很多有关民族教育教学改革建议的文稿、方案。
受疫情的影响,2020年1月至2023年1月这3年间,吴老虽然减少了外出的次数,但他坚持在家整理走访笔记,收听收看有关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的消息,还撰写出《民族教育可持续发展文稿集选(二)》《控辍保学与汉文脱盲》《数学教研文集》等文案。他将这些调研成果打印成册,赠送给民族地区相关单位,为当地教育事业的发展出一点力。
吴老说:“雷锋精神是我一辈子的必修课,趁我现在身体还行,思维还清醒,我想为少数民族教育发展再多出一点力。”(邹世进)
(责编:袁菡苓、高红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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